君と僕

智多★

【歸家】

　　今天的老媽一直笑，有夠詭異的。
　　「哼哼哼～啦啦啦～」一邊煮飯一邊哼歌。
　　「心情這麼好？」我問。
　　「兒子啊、你今天怎麼這麼可愛啊！」媽媽心情愉悅的蹂躪我的臉。
　　「……難道不是心情好，是精神障礙？」我一副吃了大便的表情。
　　為什麼大家都喜歡玩我的臉？
　　把我身為男人的尊嚴放到哪裡去了啊！
　　「媽媽，成績單。」妹妹突然出現在廚房，恭敬的呈上成績單。
　　對了，說到成績單，我也忘了給。
　　「還有我的、等我一下。」我跑回房間拿。
　　「不要啦，大人晚上再拿嘛！」妹妹拉住我。
　　每次都是這樣，事實上，妹妹的成績只算是普普通通，所以不太喜歡放在我的成績單後面，她不喜歡被比較。
　　其實我也沒有想考很好，只是不想輸給隔壁的而已。
　　「哦？都過了？很好很好，今天晚上吃好料的哦！」媽媽愉悅的拍拍妹妹的頭。
　　……？
　　就連我的成績她都會嫌東嫌西的，難得她會誇獎。
　　害我忍不住一陣惡寒。
　　「媽媽是被髒東西附身嗎？」我拉過妹妹到牆邊說悄悄話。
　　「什麼髒東西？你這個不肖子，居然這樣說你阿母！」媽媽在我的腦門上呼了個巴掌。
　　「好痛。」我抱頭痛哭。
　　「大人，您沒事吧？要是您有個三長兩短，妾身也會和您一起走的，不論上刀山下油鍋，妾身對您不離不棄！」妹妹誇張的大叫。
　　「誰有個三長兩短啊？少在那邊烏鴉嘴了！」我怒。
　　「那你還說你阿母被髒東西附身？」媽媽更怒。
　　「是你今天太怪了啦，超級反常的，阿母都不阿母了啦！」我抗議。
　　「要是兒子你乖一點，嘴巴也乾淨一點，那今天真的就是世界上最完美的一天了。」媽媽忍不住感嘆。
　　就算世界會毀滅也都我的錯？
　　「我的嘴巴很乾淨。」三餐後都會刷牙。
　　「你看看，又說謊，變更髒了。」老媽搖頭。
　　誰說謊啊！！！
　　「是真的哦，嘴巴很乾淨呢，每次都有薄荷的味道。」隔壁的插嘴。
　　「幹！你又知道老子嘴巴裡有薄荷的味道？」你這傢伙又神出鬼沒，不要亂用我家的鑰匙！
　　「我嚐過嘛。」隔壁的亂笑，還用舌頭舔過嘴唇，表情十分猥褻。
　　「你閉嘴啦啦啦啦啦啦！！！！」惱羞成怒。
　　「太可惡了！連妾身……連妾身都不知道的味道……」哭哭。
　　「你幹麻要知道啊！」我總有一天會被這兩個人氣死啦！
　　「哈哈哈，人家說三個女人一台戲，而你們這三個青梅竹馬竹馬簡直就是看不完的戲。」媽媽樂得看戲，而且看的很爽。
　　「如果真的要說的話，那外面那棚戲不輸給這三人。」大夫從外面回來，一臉好笑的指著外面。
　　「外面？」我疑惑。
　　「老公─────！！！！！！！」媽媽飛奔出門。
　　「蛤？」什麼？老爸？
　　「好像是你爸回來了。」大夫那張想笑卻努力憋笑的臉好醜。
　　「老爸回來了？」什麼時候的事情？怎麼沒跟我說？難怪老媽今天怪怪的……。
　　「還有做生意的，就是你爸。」大夫對著隔壁的說。
　　哦哦哦、伯父也回家了啊。
　　隔壁的他爸爸，因為要這麼打實在太費工夫了，所以姑且稱之為「伯父」。
　　「怪了，明明這一代相親相愛到打啵，怎麼上一代在外面吵起來了呢？」大夫好笑的擺擺手，退場去了。
　　「才沒有！」面紅耳赤。
　　「對對對，沒打啵，也沒有伸舌頭。」大夫離開時帶上了門，離開前的那張臉上面還寫著「我懂我懂」的表情，真夠可恨的！
　　你懂個屁！
　　「大人，我們也出去吧，都沒人了。」妹妹拉著我的衣角，我這才發現連隔壁的也跑出去了。
　　……難得他不跟我說一聲就行動了。

　　「你這混帳！」很大聲。
　　……一出門就聽到自家老爹在罵人。
　　「欸？玉澤怎麼回事？幹麻那麼生氣呢？」伯父一臉不明白。
　　順帶一提，玉澤是爸爸的小名，不是本名，當然也不是乳名，只是伯父自己叫得很開心的小名。
　　「我才不叫玉澤！」更生氣了。
　　「玉澤、玉澤，念起來很好聽不是嗎？」疑惑。
　　「啊啊啊啊！你這傢伙真會惹火我！」超生氣。
　　「我沒有惹你生氣啊。」超疑惑。
　　「少囉嗦，我不想跟你一般見識。」爸爸擺頭不理。
　　「唉唉、多年不見，怎麼又傲嬌了呢？」伯父嘆口氣。
　　「這點兒子也遺傳到了哦！」媽媽高興的很。
　　……雖然不知道傲嬌是什麼，不過應該不是什麼好東西，我想我沒有拿到那份ＤＮＡ，謝謝。
　　「小個兒不知不覺已經這麼大了，很好很好。」伯父看著我，點頭稱是。
　　什麼很好？我不想聽懂。
　　「不要把話題扯遠了，你這混帳，不要挑跟我一樣的時間回來！」爸爸生氣的理由很怪。
　　「真是的，我怎麼會知道會同時間回來呢？」伯父歪歪頭，也是一臉無奈。
　　「就是這張臉可恨！」爸爸哼了一聲。
　　「唉呀唉呀、」伯父也是莫可奈何。
　　「爸爸，你這次會停留多久呢？」隔壁的滿臉歡喜的湊過去幫忙拿公事包。
　　爸爸看了隔壁的一眼，再看我一眼，恨鐵不成鋼的嘆口氣。
　　……？
　　你又沒有公事包給我拿，有病啊你，我躺著也中槍。
　　其實這是變相的牽怒對不對！
　　而且人家是出去賺錢的，你出去不知道是在幹麻。
　　「今天晚上吃什麼好呢？要不要出去吃？還是－－」隔壁的聲音越來越遠，直到完全聽不見，等我回神，隔壁的他們父子已經走遠了，我看得目瞪口呆。
　　「哈哈哈哈哈哈哈、他只要爸爸，不要你了。」媽媽笑得上氣不接下氣。
　　「才沒有！」是因為太久沒看到他爸爸，所以一時興奮，才不是忘了我。
　　「沒關係，你有爸爸就好，沒有那傢伙的兒子也沒關係，世上爸爸只有好啊啊啊！」爸爸異常的激動。
　　什麼叫做世上只有爸爸好，不要亂竄改別人的歌名。
　　「回家吧。」

　　「啊、先生！」小三和大夫在客廳看電視，大夫一副沒骨頭的樣子，倒在小三身上，小三看到爸爸很高興的站起身，完全不理會因為失去依靠而跌倒的大夫，滿臉歡喜的朝著我們幾個人走過來。
　　「哈哈哈哈哈哈、第二個。」媽媽繼續笑得花枝招展。
　　「小三吶，長這麼大了。」爸爸一臉欣慰。
　　當年，小三大概只有七歲的時候吧，就常在暑假或寒假期間跟著老爸四處爬爬走，所以小三對老爸世異常的尊敬，更甚可以說是喜歡，像對自己爸爸那樣的孺慕之情。
　　「呿。」大夫一臉埋怨。
　　「你這小夥子，一點都沒長進嘛，還是一副小大人的樣子，一點都不可愛。」看到大夫的樣子，老爸忍不住調侃幾句。
　　沒錯沒錯，大夫老是那張臉，所以老媽才那麼喜歡鬧他，就是想看那張臉出現有趣的表情。
　　「我已經二十三了，沒必要可愛，而且也已經是大人了。」大夫撇頭。
　　「一直強調自己已經是大人了這點最可愛了！」媽媽在火上澆油。
　　「這次你又去哪裡了？」怕大夫更生氣，我連忙扯開話題。
　　「哦、我去了布宜諾斯艾利斯，還去了一趟開羅。」爸爸回答。
　　……這兩個地方完全是相反方向吧？
　　布宜諾斯艾利斯在南美洲，開羅在非洲欸！
　　你是怎麼決定這種亂七八糟的行程的？
　　我一臉欲言又止。
　　「哈哈哈下次要去北極了。」爸爸笑得開懷，我撇頭不去看。
　　然後我猜你下次會從南極回來。
　　「為什麼總是去偏遠地區呢？」沉默很久的妹妹開口了。
　　「……大概是因為他們沒錢讀書吧？」爸爸難得正經起來，有些感嘆道：「所以我想或多或少教他們一點東西，結果一停就是好幾個月，等到他們懂了基礎之後我就在去下一個鄉鎮。」
　　……我以為你是去那裡玩。
　　「好了好了！大家來吃飯吧！」媽媽吆喝著。
　　今天晚上難得全員到齊，連小三和大夫也罕見的沒出門。

　　結果隔天爸爸就走了，有點惆悵。
　　我都十八歲了，作不出撒嬌這樣的舉動，只希望下次能對爸爸說些想他之類的話語……不過我想我下次還是說不出口。
　　出門之後遇到隔壁的，他爸爸也出門了。
　　「喔，是喔。」我不太想回答。
　　「恩？親愛的今天怎麼那麼冷淡呢？那個來？」隔壁的嬉皮笑臉的，看得我十分火大。
　　「我那個不會來，你還是去找你爸爸好了。」絕對不是吃他爸爸的醋，不是！
　　「大人只要有妾身就好了，你就閃邊去吧！」妹妹挽住我，對著隔壁的做鬼臉挑釁。
　　因為今天起早了，所以心情不太好，我決定跟妹妹同一夥。
　　「是啊，我只要妹妹就好，你失寵了。」我撇頭就走。
　　「大人、等等妾身！」妹妹連忙跟上。
　　「欸？不要丟下我嘛！」隔壁的哀號道：「我到底做錯什麼嘛？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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先生的小名↓

文選 陸機 日出東南隅行：「美目揚玉澤，蛾眉象翠翰，鮮膚一何潤，秀色若可餐。」